春節回來後我的右腳支架也做好了,物理治療已不再需要,被停掉了,改成復健治療、墊上運動和重力治療。復健治療就是教我們如何上下樓梯,走斜坡,還有騎腳踏車鍛鍊腿力、利用雙槓練習平衡等。墊上運動就是脫掉鞋子,大家一起在墊子上面做伸展運動,讓身上的肌肉能動的都動一動,伸展運動一直到現在睡前我都還在做。重力治療就是躺著舉舉重或啞鈴等訓練肌肉的強度。這些都是末段的治療了,其目的在訓練我們離開醫院後,可以獨立處理自己的日常生活,照顧自己的身體,這也表示表示我可能快出院了。
出院名單都會貼在行政中心,那裡不是我們被允許去的地方,所以我們大概都不會知道自己何時會出院。有很多同學都是突然間家人出現在眼前,還來不及和好友道別就被帶回家了。很像間諜片裡頭的劇情,日本憲兵隊突然出現,把你的朋友或家人帶走,一帶走就不知去向,像在人間蒸發。不一樣的是,這些同學是被家人帶回家的,是溫馨的劇情,一樣的是,這一別幾乎就是永別,很多朝夕相處的好友從此不曾再見過一面。
我的導師呂明兮老師,也許是知道我快出院了,或許是其他巧合。就在我出院前不久,帶著全班同學到教室旁邊的草地上,為我們拍照,還把照片沖洗給我們。不尋常的舉動,透露著不尋常暗示,61年6月29日星期四我出院了,媽和大哥來接我的,坐在火車上,興高彩烈的和他們分享著這裡的同學、阿姨和生活上的點點滴滴,不論是歡笑的或是流淚的往事,就像火車外的景色一樣,只在眼前一晃,一下子就在遙遠的身後了。不論時間經過多久,這段曾經的往事,總是會偶而浮現在腦海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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